淺淺與深深是居住在我這兒的兩隻壁虎…
雖然我不曉得如何分辨牠們的性別、不過據觀察結果套用人類俗成的眼光來看…
淺淺該是個男孩、而深深該是個女孩…
並不總是會為我寢室的嬌客們起名字、畢竟牠們來來往往…
而我從來也不知道今天裡,來了誰、走了誰、死了誰、生了誰…
我們不曾打過招呼,只是自然而然地、有種不相侵擾的默契在彼此心中生成…
事實上、漠然的程度甚至讓我一度以為淺淺與深深是同一隻壁虎…
因著在這兒、注視不是尊重的表現,是以我總斜眼睨著牠們…
看不真切自然也就分不清楚、人就是這麼不中用、只曉得用眼睛看…
淺淺實則上是個活潑的小傢伙、也不怕生、還挺有好奇心…
多半時間我看到的是淺淺,牠毫不在意我存在與否、總是大剌剌地在牆上走遊…
高興時就發出幾聲悶笑、要不就跟我玩躲迷藏的遊戲、牠真的很會躲…
就在剛才牠又笑了幾聲、而我仍是不知道牠在哪兒…
跟淺淺比起來,深深的身材小了一號、顏色也較為深、生性較害羞…
事實上、在時間未進午夜、而我床上日光燈依舊照耀之時,深深總安藏著…
牠就住在靠我床的日光燈燈座裡、喜歡等我熄了燈後、再出外覓食…
由著如此、見到深深之時,多半是無意中、眼睛半睜微閉的不清醒狀態…
淺淺的活潑與大膽不是沒有原因的、牠的腳程極快,快得一閃即逝…
因此牠的活動範圍比深深來得大許多…
牠覓食喜歡在遠處觀望、之後咻地一下衝上前、一張口枉死城就多了條魂…
深深就不同、牠總是慢條斯理地守在原處,頗有姜太公釣魚的味道…
不過或者是這麼不積極的態度、牠只會等待、是以有點營養不良、瘦黑瘦黑的…
沒像淺淺這般白白胖胖的…
那天夜裡、我早早關了燈,攤在地上看著我的電視…
深深慢慢地探出頭來、小心翼翼地…
淺淺不知從哪兒來的、只記得一轉頭、牠就欺到離深深約一米半的壁上…
牠們彼此對望了一會兒、淺淺揚了揚尾巴、輕聲叫著…
深深慢慢地靠近過去、淺淺也移移身子,我則是躺在地上不敢稍有移動…
走走停停地、始終是淺淺走得快、深深移得慢,淺淺的尾巴仍是不時地揚著…
只剩十五公分的距離、淺淺停下、又輕聲叫了…
我忍著路過螞蟻的嚙咬、等著看好戲、也許將有場限制級的演出呢…
(那個路過螞蟻是隔壁區浴室來的、為了吃我隔壁寢放外頭的垃圾遠征而來…
咬我的是迷路跑進我寢室的小傢伙,:p)
可是深深不知道怎麼了、轉身就走,留下淺淺楞在原地…
揚起的尾巴停住了、勾起來像個問號,一點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…
之後的情形是淺淺一追、深深就逃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?
難不成是淺淺有口臭嗎?深深究竟不滿意淺淺哪兒呢?
淺淺垂下頭、傷心地離開…
過了些時候、淺淺不再注視深深了,牠專心地覓食…
而退回窩裡的深深這時卻又出來走向淺淺、之後再相遇而又分開…
錯過、回頭、相遇、分開,在我依舊清醒的兩個小時裡、這戲碼演了兩次半…
最後的相遇是不又分開了呢?我不清楚、因為睡著了…
夢裡、淺淺給我一抹淺淺的苦笑、說:「
是這樣的、她為著莫名的理由靠近你、為著莫名的理由離開你…
由來就是如此、習慣了也沒什麼…」
深深卻也說話了:『
是這樣的、我為著深深的感覺靠近他、為著日益淺淺的感覺離開他…
如果有天、我能感覺他日益深深的愛,他就不用習慣我的離開…』
【淺淺、聽見了嗎?深深希望的是深深、而你總是淺淺,淺淺地笑、淺淺地哭、
淺淺地生氣、淺淺淺淺地…】
「或許我該學著深深吧?」夢裡的淺淺仍是用淺淺的苦笑說著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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