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信人: Tsengkt (收心) 看板: netclub
日期: Tue Jan 26 22:40:07 1999
標題: 小樹苗

在我們的浴廁間裡，有兩間浴室、約一公尺見方大小、鋪著米黃色的壁磚…

一間在一年前被學校裝了試驗性的節水水龍頭、水量總是忽大忽小、時熱時冷…

我喜歡在比較靠窗的那間浴室，偶爾、在適當的時間能夠用月光淋浴…

談不上什麼浪漫的感覺，只是喜歡…


幾個禮拜前、慣用的浴室被人佔用了…

原本我習慣等浴室空了再洗、只是那天不知怎地心情、也許"冒個小險"好了…

兩間浴室是一模一樣、同樣的米黃色壁磚、同樣在右手邊有個肥皂架…

同樣在左邊的牆壁上有個衣架，同樣兩個藍、紅色的水龍頭、同樣…

不同的只是窗子的位置而已…


由於少了窗子，是以洗澡時、我不再對著窗外的景色呆望…

專心地對著牆壁…

突然間、米黃色壁磚雜著灰色水泥紋的世界、冒出了一點綠意…

凝神看了幾眼，是株小樹苗…


不確定那是什麼樣的樹、反正它們小時候都是一個樣…

兩片像水滴的綠色小葉子、褐色的細莖，就是那個樣…

(事實上就算長大有不同的模樣、能讓我認出來的還是屈指可數，:p)


哪兒來的？四處張望了會兒，驚訝地發現這樣的小樹苗不只一株…

於是我在浴室裡展開尋寶之旅，找到五顆綠寶石…

其中較大的一株、葉子長得像榕樹，或許這是外頭那排榕樹的孩子吧？

風吹來的？(太扯了、:p)反正這不重要…


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課課文描述種子的力量…

世界上什麼東西擁有最大的力量？不是怪手、不是起重機、更不是無敵鐵金剛…

而是小小的種子…

(不曉得這一課有沒有被刪？這是很好的一課、不該被刪才是)


只是雖然在小時候早聽說種子的怪力、親眼見到還是叫人震憾…

在一點細縫也沒的牆上就這樣紮下了根、牢牢地抓著…

靠著我們洗澡時偶爾飛濺起的水花、及人造的日光，它還是努力地生長著…

它能堅持多久呢？我只是想…


幾個禮拜後的今天、突然在腦中我想起了它們…

儘管兩間浴室都是空著、我還是走向有綠寶石的那間房…

我只尋得兩株，至於其它、或許世界真是殘酷的吧？


較小的一株位置較低、照不到什麼人造日光使得它看來有些營養不良…

另一株在上頭，比之幾個禮拜前、葉子有點萎縮、少了一片，但莖是長粗了點…

我還是不打算插手、到底誰能堅持到最後呢？


期望能在翠綠的榕樹下、沐著銀白的月光、沖著清藍的水…

那會是什麼感覺呢？